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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推開窗戶，我看見鄰居阿姨正攙扶著拄拐的爺爺練習走路。樹梢間跳躍的麻雀銜來一片羽毛，輕輕落在我的作業(yè)本上。生活處處都有需要用心描繪的風景，而此刻我最想執(zhí)起的，是那支名為"學習"的畫筆。
上周的物理試卷發(fā)下來時，課代表特意用草稿紙遮住了分數(shù)。我咬著嘴唇翻開試卷，鮮紅的"69"像兩根尖銳的冰棱刺進眼底。"要不要告訴爸媽呢？"放學的路上，書包帶在掌心勒出深深的紅印。最終我還是把試卷攤開在飯桌上，媽媽擦拭碗筷的手頓了頓，爸爸的筷子"啪"地擱在碗邊。
"知道錯哪了嗎？"爸爸的聲音比平時低沉。我盯著湯碗里漂浮的蔥花："計算題單位沒換算，實驗題漏寫步驟......"媽媽突然往我碗里夾了塊排骨："你張叔家兒子去年考進一中，現(xiàn)在天天學到凌晨。不是說非要你熬夜，但該使勁的時候得使勁啊。"那頓飯我嚼著涼透的米飯，嘗到了成長最初的澀。
周末我把手機鎖進抽屜，開始用彩色便簽規(guī)劃復習計劃。淡黃色的紙上寫著"每日三道電路題"，淺藍色的貼著"整理錯題本"。每當手指忍不住伸向游戲圖標，窗臺上的仙人掌就會晃著尖刺提醒我——那是用扣掉的零花錢買的。臺燈下的時光像沙漏里的細沙，漸漸在筆記本上堆出整齊的公式森林。
前天幫老師發(fā)作業(yè)時，我發(fā)現(xiàn)課代表在錯題本扉頁抄著汪國真的詩："沒有比腳更長的路"。這讓我想起爺爺復健時總念叨的"今天多走三步，明天就能多走五步"。放學鈴聲響起，我望著走廊外搖曳的梧桐樹，忽然明白學習就像描摹一幅水墨畫，需要耐心地皴擦點染，才能讓遠山的輪廓漸漸清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