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陽光斜斜地灑在書頁上,我捧著卡波特的《蒂凡尼的早餐》,手指劃過泛著油墨香的文字。當讀到女主人公赫莉清晨駐足珠寶店的場景時,忽然想起媽媽說過這部小說被拍成了電影。就像好奇的貓兒嗅到魚腥味,我放下讀到一半的書,打開了電腦。
電影開場的晨曦中,奧黛麗·赫本穿著黑裙的身影宛如剪影。她站在蒂凡尼的櫥窗前,細長的手指貼著玻璃,背景里《月亮河》的旋律像晨霧般漫開。我忽然意識到,小說里那個"像清晨露珠般易逝"的姑娘,此刻正在銀幕上呼吸。她說話時下巴微揚的模樣,和書中"總愛用睫毛遮掩心事"的描寫完美契合。
第二天返校的午休時間,我特意帶著小說躲進圖書館角落。當讀到赫莉給鄰居作家做早餐的段落,耳邊自動響起電影里鍋鏟相碰的清脆聲響。文字里"煎蛋在平底鍋里跳華爾茲"的比喻,突然就變成了赫本系著圍裙轉(zhuǎn)圈的模樣。這時我才明白,有些故事就像雙面繡,文字是暗紋,影像則是明線。
書中那些令人拍案叫絕的描寫,在電影里化作具象的畫面。比如"泄氣的氣球像老母牛的奶頭"這句,當鏡頭掃過客廳里蔫巴巴的圣誕裝飾時,我差點笑出聲。但小說結尾處"飛機穿越雨云"的蒼涼意境,卻是任何特效都難以復制的。合上書本時,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,仿佛在提醒我:文字是留白的藝術,電影是彩色的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