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推開斑駁的木窗，鄰居晾曬的衣物在風(fēng)中輕搖。我趴在窗臺數(shù)著白襯衫上的灰點，直到母親笑著遞來抹布："擦擦玻璃再看？"那刻我方明白，原來蒙塵的從來不是別人的衣裳。

月考成績單像片枯葉飄落桌角。我攥著筆桿，在草稿紙上胡亂畫著圈："新校區(qū)太吵""老師講課太快"......借口如爬山虎般瘋長，卻始終攀不過心底那道坎。父親輕叩房門，指著窗臺積灰的綠蘿說："葉子上落的灰，可不能怪花盆擺歪了。"

歷史課上讀到項羽自刎烏江，總有人為他"天亡我"的悲壯扼腕。我卻想起他火燒阿房宮時騰起的煙塵，那些飄散的灰燼里，可有一粒是認錯的勇氣？當(dāng)他把失敗歸咎于天命時，是否聽見江東父老擦拭戰(zhàn)甲的聲響？

此刻陽光斜照進窗，我看見玻璃上還留著雨漬的痕跡。抹布在溫水里舒展，水珠折射出七色光斑?；蛟S成長的答案，就藏在這方寸明凈之間。